委尘

#角色同人补档，首发于南羽都论坛

#《立地》后续

#HE

#张星若为演员张广告片中角色“武当张掌门”化名

该名称来自@糖小婉的碗 

#写的不好

#我看了也觉得有点尬

#不过比《立地》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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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萧平旌作为王府二少爷，身份尊贵责任重大，照理说日后也该是个栋梁之才。可他运气好的很，上头有个大哥顶了更加尊贵的身份和更加重大的责任，于是他便顶着父王训斥大摇大摆的溜出了金陵皇城，跑到了琅琊山上学艺。

 

琅琊阁老阁主与长林王萧庭生也算是有几分情分，不好直接将人送回去，但的确不知道怎么教这个孩子，于是又把这个熊孩子转送给了欠自己一份大人情的武当掌门手里。

 

武当掌门叫做张星若，萧平旌拜入他门下时，张掌门正好二十六岁。

 

他比萧平旌大了九岁。

 

 

 

二、

 

“师父！”

 

虽然年岁只差不到十岁，但萧平旌一句句的师父都喊得毫不害臊。除了张星若武功盖世令他佩服之外，也有着张掌门实在太过老成的原因之一。

 

张星若才二十六岁，却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糟老头子，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每日晨起之后便是练功，教导弟子，管理门中事务，偶尔再和各武林门派商议一些大事，到了晚上，不是读书便是练功，晚上独自一人就寝。

 

萧平旌现在还记得，自己跟着蔺九走进武当之时，张星若正拿着画笔在纸上描绘，入神得连听见脚步声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蔺九请安之后才抬头来。

 

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引人沦陷的眼睛，哀伤，温柔，忧郁和坚毅那样复杂的混合在一起，像是星河。

 

“这就是老阁主与我提过的那个孩子吧。”张星若笑笑，站起来，对着蔺九点点头。“我收下了。”

 

于是萧平旌就这样成为了武当掌门的大弟子。

 

张星若是个很好的师父，萧平旌练得累了淘气，喂招的时候老往他怀里撞，他也一次都没有生气过，即使他明知道对方明显就是故意的。

 

哦，对了，还有一个原因，让萧平旌觉得师父很老成。

 

张星若每顿饭只吃八块肉，一块不多，一块不少。

 

 

 

三、

 

萧平旌很敬重师母，所以哪怕心里头再想，也不敢喜欢师父。

 

师母是个很温柔的女子，长相也漂亮，每天她都会来给师徒俩送饭，张星若碟子里八块肉，剩下的十八块十九块都是给萧平旌的。

 

吃完饭之后，她也不走，坐在小亭子里看着两个人练武，一直到夜幕时分才会拎着食盒回去。而张星若则是又等半个时辰之后才会离开。明明就住在一个院子里，两个人却很少同进同出。

 

萧平旌也疑惑过，到处打听为什么师父师母明明相敬如宾却又莫名疏远，可很少有人知道真相，而知道的那些人，又无论如何不肯告诉他。

 

最后，还是师母自己为他揭开谜团。

 

因为她快要死了。

 

田思思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早年间练武受了内伤，一直就虚弱得很，终于有一天撑不住了，风寒变成高热，高热烧成肺炎，最后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死死不肯放开张星若的手。

 

“师兄……”她一直是这样叫他。“你，你可还怪我吗？”

 

张星若没有说话，动作轻柔的为她盖上被子，半响，才淡淡道：“都过去了，不是吗。”

 

“当年，我明知道，你和他情投意合，可是还是眼睁睁看着你为了责任，为了我，和他分开了……”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于是卸下了所有的坚强，只想让最爱的那个人再看她一眼，“我明知道，你是、你是不愿意娶我的……”

 

“别说了。”张星若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思思，你累了。”

 

“你也累了，师兄，你也……”她也幽幽的叹了口气，眼中似有泪光闪烁。“师兄，我快死了，你不要怪我，你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

 

张星若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至少手心的温度也渐渐消逝了。

 

“我恨的，从来都只有自己。”他最后一次为妻子理顺长发，轻轻地，用青黛为她描眉。

 

这是她想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也没有得到的温柔。

 

 

 

 

 

四、

 

萧平旌并不知道其中的关节，只是大约明白了，或许是师母为了爱情，拆散了师父和他所爱的人，所以张星若才郁郁寡欢这么多年。

 

但他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直到血浮屠宗主的死讯传来。

 

顾南衣是因何而亡，萧平旌一个外人当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是知道，一向和所有武林门派都十分疏离的血浮屠，竟然专门派了一个使者来，告知张星若这件事情。

 

“宗主临终前，还托属下向掌门问一个问题。”那使者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平静地问：“当年之事，掌门至今不悔吗？”

 

“不悔。”张星若坐着，看着手中的胡桃，又像是确认了什么一般，重复一遍道：“心痛至极。但，无可悔恨。”

 

“……宗主也是这么说的。”使者顿了顿，道：“宗主说，当时年少，虽然不曾言明，但心中确有怨恨。直到后来承了宗主之位，方才明白掌门的无可奈何。”

 

“有情未必白首，同去常不同归。他说，若是掌门不悔，九泉之下，他亦能安息了。”

 

那是第一次，萧平旌看到师父流泪。

 

 

 

五、

 

大哥被围困战场，萧平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萧平章被围堵的五日之后了。长林二公子顾不得别的，心中只有焦急和忧虑，匆匆告别了。

 

离开的那天，张星若来送他，没说什么话，只是送了他一把剑。

 

“我十四岁那年，成了少掌门。”张星若缓缓说着，“师父给了我这把剑，让我防身，顺便创个名声出来。”他说着，笑了：“我给武当丢了好大的脸，但是自己并不后悔。”

 

“因为我相信自己的正义，”张掌门淡淡道：“你也要相信自己的正义，平旌，我不是个好师父，但你是个，很好的徒弟。”

 

萧平旌拿着那把剑上了路，他手握着剑柄，就好像有了无比的勇气。

 

不管未来面对的是怎么样的腥风血雨。

 

 

 

六、

 

再后来的故事，就显得有些俗套了。

 

好友反目成仇，兄长中毒身亡，父亲也在朝堂之中面临着数不清的明枪暗箭。

 

好累啊。萧平旌在边境的营帐中看着作战地图，忽然心里涌上来一股遏制不住的疲倦来。他甚至想着，如果自己倒下了，如果自己再没有站起来，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累了。

 

可是他不能这样，他有责任，有家国，有老夫有幼主，有着千万个边境将士，有重担在身，不敢倒下。

 

“师父……”萧平旌看着远方，那是武当的方向，半响，视线又落回了营帐中的那一把剑。

 

师父，我有点想你了。

 

你当时……又是怎么样的想法呢？

 

 

 

七、

 

萧平旌守丧结束之后，没有回到长林王府。而是径直来到了武当山。

 

他本就是个潇洒度日江湖浪子的性情，曾经肩负起的那些家国重担，对他来说，委实是，过于勉强与他了。

 

长林老王爷最终还是选择了放自己唯一的孩子自由。

 

“师父。”萧平旌摇摇走来，轻声道。

 

“弟子前来归还佩剑。”

 

若师父不嫌弃，从此，便在这武当山住下了，可好？

 

张星若正在煮茶，听见声音，抬起眼来，微笑道：“好。”

 

从今往后，

 

你我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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