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文章不允许任何形式的转载,一切婉拒肖战粉】安静的小写手,文笔一般作品很杂,脑洞现在也不清奇了(哭

【ALL糖】《Error》

#错误的相遇,TE

#陈深/苏三省X唐山海

#该叫什么CP名?深海酥?(饿了

#不知道发没发过,原首发于南羽都论坛

#这个该怎么打tag?打深海或者酥糖会不会被巡逻?

ps,之前的all糖似乎打错了,在这里道歉,目前已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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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 相遇什么的才不是命运

 

 

七点十分,闹钟响起。

 

七点十五分,起床洗漱。

 

七点三十分,做早餐。

 

七点四十五分,端着咖啡站在窗边看着穿校服的高中生们张牙舞爪吱嗷乱叫地在最后一声铃响前冲进校门。

 

唐山海挑了下眉,默默可怜着孩子们的无用功:现在进去了又如何呢,学校不记迟到班级里也会另计。

 

八点钟,唐老师穿好整齐精致的西装,步行五分钟后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他礼貌地对着门卫大爷点点头,露出满分的社交笑容,在一片和谐的氛围中走进大门。

 

八点十分,早读结束,上课铃响,唐山海准时出现在高三1班门口,他抬起下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不紧不慢地走进去,将教案放在讲台上,他的声音很温和,但仍带着不明显的距离感,就如同他这个人本身。

 

“同学们好,许老师因为预产期的原因不能陪伴各位度过高三,接下来的一年我将作为大家的历史教师…和班主任。”

 

首先骚动的是女生们,原本安静的小区域在唐山海走进来的时候先是一阵短暂的惊呼,随后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再然后就是互相评价穿着外表头发五官的讨论会了。

 

唐山海也不着急整顿纪律,只是站在讲台上看着他们有些闹腾但是充满活力的样子,唇角依旧是带笑的,眼神却十分平静。 

 

陈深就是这个时候注意到他的。唐山海是一个可以用“美”来形容的男人,这种美并不体现或意味着某种性别特质,而是蕴含着不知名的深邃和脆弱,看似温和周到实则胆怯疏离。陈深,作为一个极其擅长威逼利诱转磨硬泡的半大小子,在那样一瞬间,被这种面具一般的美丽所吸引,随即定下了一个极其中二又遥不可及的目标:

 

他想要看看面具下面的东西。

 

此时的陈深还不知道,有些海域即使架船人的技术再好,若是坚冰不化,也不过是枉然而已。

 

““三分钟过去了,不知道各位的求知欲有没有抒发尽兴。””唐山海点了点自己的手边,笑着说。于是陈深又注意到,这位人有着一双非常好看的手,骨节分明,肌肤细腻,线条感极强,动作间会有浅浅的青筋浮出,不明显,但无形中使他整个人都增添了些许力量感。

 

很好看的手。少年陈深不自觉拿起笔,在草稿本上描绘着没有人能看明白的抽象线条。

 

“还有一件事,”唐山海顿了顿,满意的等到全班安静下来,再开口:“今天我们会迎来一位跳级生,是今年高一级的第一名。”他这么说着,冲着门口招了招手:“苏同学?”

 

大概要有三秒多,一个个子小小的少年才磨磨蹭蹭走进来,全程低头含胸,眼睛紧紧盯着地面,最奇特的是,明明是新发的校服,他硬生生穿出了一种“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气质。

 

“老,老师好……”苏三省垂着头,声音很小,连音色都不好分辨,唐山海尝试着和他眼神交流一下,却发现对方长而杂乱的刘海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唐山海看出来这是个不愿意和别人交流的孩子,他也不是非得学生上蹿下跳才开心的老师,只是简单介绍了几句就让苏三省回到了座位上。

 

眼神扫过的瞬间,唐山海敏锐地感觉到来自右后方的视线,他顿了顿,略过陈深,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在数量面前,再特殊的情况也变得常见了。

 

 

No.2 因为工作就是这样啊、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陈深成为了班主任办公室一日三餐般的常客,似乎突然之间对于中国古代史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连胡亥他娘亲到底是谁都有着无尽的求知欲。

 

当然,他从前来的也不少。陈深其人,油嘴滑舌,看似开朗活泼,实则是年级里出名的捣鬼赖皮王之一,前任班主任曾经预言自己必然会被他气流产。陈深本人表示并不相信。

 

但事实上,这位老师的确是因为胎心不稳的问题提前入院养胎的。

 

“陈深同学,”唐山海将低度数的近视眼镜拿下来,露出一双温和却无奈的眼睛:“已经放学了,下周没有考试,你的作业也已经批改完了,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老师……”陈深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点凶的眼睛里充满泪水:“我无家可归了。”

 

唐山海:“……哈?”

 

新上任的唐老师不知道的,也是在学生档案中不会写的,陈深的父母早逝,从小跟着兄嫂一起同住。据陈深自己所说,兄嫂的关系似乎处于相当磨合的阶段,而哥哥给他的出来住宾馆的钱已经被昨天的夜宵吃掉了。

 

“我可以帮你在学校附近的酒店订一间房。”唐山海将批改好的作业整齐地放在桌子上,“你满十八岁了吗?”

 

“……差一点点。”陈深眨巴眨巴眼睛,显然没有想到这样的发展顺序。“这样的话可以吗?”

 

“好像不行。”唐山海点点头,冲他微笑了一下,拿起手机:“我给你联络有哪位同学家里愿意让你借宿一晚的。”顿了顿,像是看穿了陈深的心思一般:“老师是不可以带学生回家的,学校不会放过我的。”

 

“……谢谢老师。”陈深同学显然没有想到这么一层,明显非常遗憾地低下头:“那,那不麻烦老师了,我自己去问吧。”

 

“辛苦了。”唐山海笑眯眯的看着他,没有主动揽下这件事。

 

他从大学毕业到现在,执教七年,带了三届总共超过2000个学生,像陈深这样的段位,实在是撩不动他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后来的事情,唐山海相当确定自己是不太愿意和陈深过多接触的。

 

陈深自己显然从“未说出口的失败借宿”后也注意到了唐山海某种程度上的回避,于是转换了另一种策略:我就不到山,山就来就我吧。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陈深,来我办公室。”下课铃响,唐山海无奈的收起教案,看着坐在第一排嬉皮笑脸的陈同学,内心升起淡淡的无力感。

 

为了得到老师关注整天给同学搞恶作剧的方式,简直不能再小学生了。

 

“你要上大学吗?”唐山海开门见山。

 

“……恩,对啊。”

 

“那能不能好好学习呢?”唐老师笑眯眯的说。

 

完全没有迂回呢。陈深有点忧郁的想,完蛋了。少年气性最为突出的特点就是冲动。十八岁的陈深也不外如是。

 

“老师其实知道我喜欢你吧。”少年拿出了最大的勇气,目光清澈,拳头却暗暗的握了起来。他拿出了自己最大的真诚,把一份并不深厚但绝对单纯的喜欢,坦白的送出去。

 

面对这种诚意,唐山海觉得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

 

所以他点点头,声音很平静的回复:“我知道,我不喜欢你。”

 

少年充满了真诚和胆怯的心,

 

吧唧。

 

 

 

No.3 避难所先生

 

在那之后陈深终于安静了一阵子了,然而唐山海又有了新的棘手人物。

 

班主任的真谛就是一天到晚不消停啊。走在医务室的路上。唐山海真切意识到了这个道理。他叹了口气,顺手整理了一下领带,推门进去:“苏三省?”

 

坐在病床上的少年没有回答,低垂头用冰袋按着脑袋,就像他平时的每一天一样,看不清楚表情。

 

唐山海走过去,轻轻叹了口气,做在他的身边,看着少年在打斗中被扯烂的校服,声音不紧不慢:“不打算和我说说?”

 

“……”苏三省死死咬着下唇,沉默着摇摇头。

 

“被取笑了啊,我听说的。”唐山海拿了瓶矿泉水,给他扭开递过去。“成绩好,性格沉默,个子也小,最重要的,没钱没势。果然,校园霸凌经典人设,几十年也不变。”

 

“……老师跑这么远,专门来嘲讽我?”苏三省闷闷地说。

 

“不是啊。”唐山海笑了笑,摇摇头:“我是想来带你回去。”说罢,伸出手揉揉他的后脑勺:“我没法骗你什么‘总有一天会变好的’这种话,也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你,不过作为老师,你可以当我是避难所。”

 

少年一直用力拱起来的肩膀不知不觉间放下了。

 

苏三省转过头来,用不那么青的一只眼睛盯着唐山海,像是想了很久一般,什么也没说,又垂下头去了,默默地接过水,小口小口的抿着。

 

Bingo。唐山海内心的小铃铛一响。

 

原来用照顾流浪猫的方法就可以了吗,苏三省同学,真是出人意料呢……

 

当然,从小养成的孤僻性格不会因为漂亮班主任的几句话就改变。从医务室走出来之后,苏三省依旧面临着整个高中不太友善的态度,尽管是自己的学生,但是唐山海每次看着这个孩子蜷在凳子上埋头用力吃饭的样子,莫名的也能理解为什么这个难得一见的大学霸这么不受欢迎。

 

高中生真的是非常残忍的生物呢,偶尔他也会这么想,只是因为特殊就被当成了发泄负面情绪的对象。

 

“你姐姐上午给我打电话了,”唐山海帮苏三省把冷掉的饭盒放进办公室的微波炉,笑笑,“她问你和同学相处的怎么样,我给你打了个掩护。”

 

“……谢谢。”苏三省坐在椅子上,安静的把唐山海桌子上的作业整理好,透过长长的刘海直勾勾的看着唐山海,像是要把皮肤都穿透。

 

“不用谢我,”唐山海说得很平淡,“这是我的责任啊。如果非要说点什么的话,下次别打架了就好。”说完,微波炉“叮”得一声,门自动弹开。“吃饭吧。”他把饭盒递过去。“中午你要是不想回班,可以在我这里自习。”

 

说完他就走了。唐山海住得近,中午一般都会回去休息一会儿。

 

苏三省看着他的背影远去,走过去关上办公室的门,将窗帘和灯一起关上。少年沉默的趴在桌子上,紧紧握住一支红笔,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空旷而昏暗的办公室里,少年渺小而沉默的悸动似乎也被实质化,萦绕在他身边,仿佛缓慢扣上脖颈的锁链。

 

 

No.4 可以和我交往看看吗?

 

每天午睡二十分钟是唐山海大学期间养成的习惯。主要是因为大学生宿舍通常都会开灯打游戏到凌晨两三点。大一期间学校不允许外宿,他于是选择了在另一个所有人睡觉的时间补眠。

 

唐老师出身富裕,为人师表纯粹是兴趣使然。为了方便工作,在学校对面的高档小区租住了一套全新的一室一厅,交完租金的前两个月给房东来了一场浩浩荡荡的大翻修。

 

唐山海在学校里一直相当有名,在充满了中年数学男老师和更年期政治女老师的校园里,身姿挺拔模样俊秀的年轻老师不论在男女学生中都有不小的人气。唐山海也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他经常把自己的周末时间当做班级平均分进步的奖励。

 

所以当他走出门发现陈深等在门口的时候,也并不觉得非常惊讶。

 

“还有十五分钟就打上课铃了。”唐山海看着手表,“你确定不去上课吗?”

 

“我和老师一起进去的话,迟到也没什么关系的吧。”陈深眨眨眼睛,走上前一步,“我就想问问,我是……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唐山海挑了下眉,看着他,微微笑着摇摇头:“没有。”

 

陈深瞬间觉得自己做了大半天自己的思想工作过来真是一点必要都没有。但是他终于从一次失败中学到了一点经验,没有一瞬间就退缩。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很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为什么呢。”

 

“最简单的一点,”唐山海眨眨眼睛,“你是我的学生。”

 

“那……”

 

“毕业了也没有机会。”经验丰富的唐老师继续补充。

 

陈深看着他,抿着嘴在台阶上坐下来,一脸不忿:“为什么啊,我有什么不好啊……”

 

“算了,迟到就迟到吧。”唐山海在他身边站好,歪歪头:“如果你这么想被打击的话,上楼坐坐?”

 

在唐山海打电话给同事拜托帮忙代课后,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陈深抱着马克杯坐在唐山海的沙发上,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像一只受惊的大狗。

 

在学校里感觉不出来,一走进门陈深才发现自己对这个人一点都不了解。不管是他一看就非常贵的家,还是如同强迫症一般摆放的杯子和酒……

 

“所以你到底喜欢我什么,长得好看?”唐山海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坐在他对面。“我们才认识两个月不到,除了你到办公室问我一些试卷上绝对不会出现的知识点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流。”

 

“你说得对。”陈深放下杯子,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认识你两个月了,我现在才觉得是在和一个真人说话。”

 

“……”

 

“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就是觉得特别好奇你真正是什么样子的。”陈深笑了起来,“我第一次见着你就知道你不是在学校里那个样子的。”

 

“就像你也不是我在学校见到的那个样子?”唐山海笑起来,“每个人在不同的领域会具有不同特质,这是很常态的事情,你没必要……当成是什么未知的冒险领域来探索。另外,青春期虽然早恋很常见,但是没有谈恋爱也是正常的状态。”他耸了耸肩,显得有些俏皮:“不用担心。”

 

陈深叹了口气,这让他看起来有点故作成熟,不幸的是,这更加暴露了未成年的本质。

 

“你为什么不问,我哥和我嫂子同不同意之类的话……”我以为你会这样和我说呢,还准备了好大一通反驳你……

 

“因为我知道我们走不到那一步。”唐山海给他倒了一杯热巧克力。“就像你哥和你嫂子目前应该也没有时间来关心这件事情。”

 

“交往看看也不行吗?”陈深同学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你真的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貌似处于传说中的‘地狱高三’‘对吗?’”唐山海都快忍不住笑出来了。

 

唐山海VS陈深,

 

2 VS 0

 

不过好歹我还有个马克杯……而且他对我肯定也比对其他人更加真实一点了吧。

 

陈深趴在课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从唐山海家里带出来的杯子,非常努力的自我安慰着。

 

讲台上,唐山海翻开教案,叹了口气。

 

 

No.5 别说。

 

陈深同学的最后一次告白来的比想象中迟了一些。

 

而这一次他似乎也没有了什么势在必得的信心,只是直挺挺地站在唐山海对面,一字一句的重复着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台词。

 

“我喜欢你,接受我好吗。”

 

少年简简单单的喜欢,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一次又一次不甘心的尝试。

 

唐山海叹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笑了,什么也没有说。

 

大堂内的毕业典礼刚好进行到了尾声,礼花炸开,欢呼声也随之爆裂出来,大礼堂成为了一年一度的欢乐殿堂。

 

“毕业快乐。”唐山海笑笑,很温和的说。

 

于是陈深走了。

 

他转身的时候动作很慢,但是没有犹豫也没有试探。在大概很久之前他就知道眼前这个人不会尝试以任何方式挽留自己,他只是不明白,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这么长时间没有一点动摇呢?

 

或许唐山海知道。

 

毕业典礼后,他也回到办公室整理自己的东西。门响了三声,苏三省走进来。他如今和从前已经有了许多不同,走路的时候看着前方,刘海不再遮住眼睛,肩膀也不再总是紧紧地拱在一起了。

 

他说:“唐老师……”

 

唐山海从桌子上拿起细长的礼品盒,递给他,打断了少年的话。

 

苏三省楞了一下,脸上似乎有些红晕,伸出手接过,打开盒子,一瞬间整个人僵掉。

 

那是一支钢笔。

 

一直非常眼熟的钢笔。

 

“毕业礼物。”唐山海笑着说。

 

“老师……”

 

“嘘,”终于卸下了好老师面具的唐先生笑的眼睛弯弯的,很漂亮,他说:“别说。”

 

唐山海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将装着全班合影的相框倒扣在桌面上,悠闲地哼着歌。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呢。他想。

 

就是错的时间,加上错的人啊。总是很常见的事情呢。

 

就像是,从来没有对的人,这种事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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