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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昀】《立地》(顾南衣X张星若

#角色同人补档

#BE

#张星若为演员张广告片中角色“武当张掌门”化名

该名称来自@糖小婉的碗 

#写的不好

#真的不好

#我看了也觉得有点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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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今日,乃是武当掌门继位仪典。

 

亦是,掌门成婚大典。

 

台上,是红妆缠绵相思入眉,台下,是青衣公子泪眼不言。

 

顾南衣这辈子没哭过几次,父亲死的时候,他眼眶微红,师父死的时候,他眼中晶莹;

 

今日,便是最后一次。

 

“我若为一人流泪,便终生,再无欢颜。”他心里想着,竟然很平静。

 

“南衣,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如今事发突然,我绝不可袖手而去。无论如何,定然担起先师之责,哪怕痛苦一生,亦不能视而不见。”

 

那个人说。

 

世间本无两全法,然世人愚钝,于是苦苦觅求,最终作茧自缚罢了。

 

 

二、

 

血浮屠这个门派,听上去吓人的很,但其实倒也不算是什么邪派。

 

不然,武当是绝不可能让血浮屠少主顾南衣上山求学的。武当毕竟是天下第一大派,无论如何都得好生爱惜着自己的名声。

 

顾南衣由师父教导至十四岁,因为体质原因导致内力隐隐有运行凝滞的趋势,便经由师父数次拜访,终于得了掌门首肯,教于其武当秘籍揽雀尾,而要求,便是这位顾少主只能独自上山求学,且立下死誓余生绝不可将秘籍传授与人,否则武当定要收回授业之恩——也就是取其性命。

 

死誓之后三日,顾南衣被带上武当,而传授他秘籍的,便是武当少掌门,张星若。

 

 

三、

 

张星若,武当少掌门,时年十九,是整个江湖上都有名的。

 

他出名的事迹不少,大部分都是听上去侠义满满,做起来愚不可及。

 

只说三年前,他十四岁,第一次出门游历,路上有饥荒州府掏出的流民抢劫为生,他前脚将自己的钱袋掏光了给人家买了干粮送去,流民们感激不已;可这人后脚便协助了官府将这群劫匪捉了起来,于是劫匪们愤怒痛恨;又亮出武当少掌门的身份希望官府从轻处罚,临走还给每个被判苦役数年的劫匪送了一碗肉粥。他这庄事做的事劳心费神,最后一点好处没捞到,两边不是人。

 

正派们明面上自然要对武当少掌门好生夸奖称赞,说这是清明正直,真真正正的公平,但实际上谁不知道,张星若做的这事,蠢极了。还有流言说,若非张星若乃当世不二的武学天才,这少掌门之位,怎么都轮不到他来当。

 

这世上能做出这么蠢的事情的人,也只有他这样地地道道的好人了。

 

于他而言,流民可怜,于是倾囊相助;劫匪触犯法度,自然要依法惩处;而恶出有因,便不能过度惩戒;他心中怜悯这份因果,最终只能送粥一碗。

 

张星若不在意他人看法,他心知,不对他人妄加评判擅自揣测,实在是太难的事情,他自己做得到,但别人若是做不到,也太过正常。

 

只可惜,十四岁回山之后,掌门就再也不让他下山了。

 

他知道,他给武当丢脸了。可还是不后悔。

 

 

四、

 

张星若知道,让自己教授顾南衣揽雀尾,除了他是武当武功第一人之外,也有让他与血浮屠少主交好之意。

 

但是……这位血浮屠少主,只怕比自己还要不通人情吧。

 

张星若看着眼前低头认认真真数盘子里几块肉的少年,在心里叹了口气。说来有意思,张星若从不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却不大愿意有人因为顾南衣的冷漠执拗而心生鄙夷不满。

 

“南衣其实是很好的人,我知道的。”张星若总会和偶尔向自己抱怨顾南衣的同门这样说道,脸上带着笑的。“他只是不会说话,但是越是南衣这样的人,越是真挚。”

 

那是自然,没了装模作样勾心斗角的精力,这剩下的,便只能用来对在乎的人情真意切了。

 

可天下之大,谁才是能让顾南衣情真意切的人呢?张星若经常也这么好奇着。

 

每当这时候,顾南衣便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递给他一碟已经掰好的胡桃仁,里边不管多少,篮子里的胡桃一定只少了八个。

 

“八个。”顾南衣给递给张星若,他这个时候还没有以后那么好看,眉眼精致,却不算太冷漠,只是一直抿着的唇让他显得总是不高兴。

 

“正好。”张星若笑道,接过,伸出手拿了一片胡桃仁,递到他唇边。

 

少掌门从不会自己先吃,总是想着别人。

 

对顾南衣如此,对田思思如此,对武当众人,天下众人,亦是如此。

 

 

五、

 

顾南衣是来武当半年之后才知道张星若并非武当掌门之子。他倒不是第一次听见有弟子嘀咕这件事情,只是第一次在听。

 

他开始在乎张星若了。

 

“若不是思思小姐对他情有独钟,就算是有什么不世天赋,那也绝不可能!”

 

“是呀,也不知道思思小姐是着了什么魔,非他不嫁呀……”

 

田思思,也就是武当弟子们口中的思思小姐,才是真正的掌门血脉。只是不随着掌门姓张,原因是掌门夫人芳年难产而亡,又是田氏一门最后一人,掌门不忍田氏血脉就此断绝,让独女随了爱妻的姓氏,自己也不肯续弦,到了田思思十岁时,收了当时田思思最喜欢的,也是武当弟子中最为出众的,十四岁的星若为关门弟子,授予少掌门之位。

 

从那之后,星若才变成了张星若。

 

“田思思,”那日晚膳,顾南衣照旧不肯和其他弟子一同,于是之后他们两个在张星若的小院落里吃饭。

 

“嗯?”张星若正在给他夹第八块肉,闻言抬眼看了他一下。

 

“你,”顾南衣想问,还没问出口,眼前便多了个碟子。

 

抬头就是张星若的笑眼:“吃吧,我知道你只吃八块肉,就把肉切大了点,你这些日子大概是累了,瘦了点。”

 

张星若不愿让膳房的伙计每日多跑好几趟,自从顾南衣来了,他便是亲手下厨。

 

顾南衣便低头吃肉了,不再说话,偶尔抬头看着专心吃饭的张星若,没有表情。

 

“对了,”张星若放下饭碗,才问道:“你刚才想问什么?”

 

“没什么。”顾南衣站起来,将碗筷收起来,走到小厨房去洗碗,这是他这个月才有的习惯,从前都是少掌门亲自洗手作羹汤,再收拾残局。

 

十四岁的顾南衣低下头,很认真很专注的洗碗,然后在心里默默问道:

 

张星若,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张星若,你是不是要娶田思思。

 

张星若,你能不能……

 

不要娶她?

 

 

五、

 

顾南衣于人情世故上有多孤僻,于武学上就有多天才,不过三年,他便学成了武当绝学揽雀尾,成功缓解了自己内力运行的问题。

 

“好了。”张星若放开他的手腕,眼中满是欣喜,“南衣,虽说不是圆满大成,但日后你的身体总算是无恙了。”

 

三年了,顾南衣不再是那个挺拔却有些瘦弱的少年,他已经比张星若略高出一点点了。他的眉眼出落得愈发精致凌厉,一笔一划皆是难掩风华,可惜的是眼神还是很冷,哪怕眼角一颗小痣也不能使他显得柔和起来。可即便是这样的冷,配上这样的俊美,也还是有许多小师妹对着他脸颊生晕了。

 

十九岁的星掌门还和初见的时候很像,只是更加稳重了许多,虽说他接人待物还是那样温柔和善,但板起脸的时候,竟然也有了少掌门该有的威势。

 

顾南衣其实已经开始柔和了,尽管他的柔和只对着一个人,他的情真意切也只给一个人。

 

练成了,就该走了,血浮屠的书信里已经有催促的内容。

 

“没练好,不走。”顾南衣回信。

 

练功这件事情,没有最好,只有好,更好,更更好,是没有尽头的。

 

顾南衣下定决心,没有练到最好,他就不离开张星若。

 

“南衣,”

 

他总记得,那天张星若灯火荧荧下,眼角泛红,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可是眼睛里却是很高兴的。顾南衣第一次知道,原来少掌门蓝色劲装之下,是那样干净,柔软,却又很容易动情的身躯。

 

“南衣,”张星若说,“等我找到合适的接替之人,便去和师父请罪,不管他怎么责罚我,我都要求他,求他……让我做回星若。”

 

于是顾南衣知道了,那个他十四岁没有问出口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那个他心里的星若哥哥说,“好呀。”

 

 

六、

 

顾南衣记得,师父总说,他长了一层厚厚的壳,谁也进不去,更撕不开,虽说壳子里舒服得很,可是谁也碰不到,也是人生一大憾事。

 

他根本听不懂。他一直都在壳子里,不觉得外面有什么好,也讨厌死了那些想要撕开他壳子的人,他又疼又烦,决计不肯出去的。

 

可是有一天,有一个人,端着一盘顶好吃的肉,敲了敲他的壳子,说:“我不让你出来,我就是给你送点吃的。”

 

他不想要的,可是肉太香太香了,他没忍住,就把一只手伸出去,把肉拿了进来,开始吃了,真的和香味一样的好吃。于是他又喝了水,吃了胡桃,吃了糖葫芦,吃了那个人送来的各种各样的好东西,都是暖呼呼的。小小的瘦弱的灵魂被喂得直打饱嗝,在壳子里都暖洋洋的。

 

那个人看到他吃饱了,高兴得很,就说:“你吃饱了就太好了,那我走了。”

 

顾南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把壳子撑开,露出干净又脆弱的身体,紧紧把那个人抱住了。

 

我吃的好开心,你身上好暖和,我能不能抱你一辈子。顾南衣在心里问。

 

“你肯出来真是太好了,这个世界很好的,我带着你看。”张星若很高兴地说,也抱住了他。

 

少年轻狂,竟误以为,那便是一生。

 

 

七、

 

张星若打定了主意,不管师父如何责罚愤怒,都要忍下来,一定要忍过去。

 

可他没有机会求了。

 

当他带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好苗子,推开师父房门的时候,只闻到一阵血腥气,那个养育教导了他八年的师父倒在血泊中,出气比进气多。

 

顾南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忽然之间,整个武当都变成了白色,又忽然之间,田思思眼睛含着泪,要给自己准备嫁衣了。

 

这件事情让他彻底慌了,他去找张星若,只想去确认一件事情: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南衣,”张星若也不爱哭了,可是他大概哭了整整一个晚上,声音都哑了,一点也不好听。

 

“那年,我没了家,流浪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而活,跪在地上只想求一碗肉粥,那时候我想。只要我尝尝肉的味道,我就愿意,心甘情愿去死了。

 

后来,是师父路过,低下头说,这孩子也可怜,带回去吧,做个洒扫弟子也不错。师父总说,对他不过是滴水之义,可于我,便是再造之恩。我不能不还。

 

那天,他快死了,他说,他放心不下思思,放心不下武当,放心不下这天下。杀他的人是契丹人,契丹大军已经集结完毕了,南衣,武当山下那么多城镇那么多百姓生灵,我不能不管不顾。思思是师父在人世间最后一点血脉,我不能不闻不问。

 

你……你明白吗?”

 

张星若的声音颤抖着,泪水糊了满脸,他此时那么柔软那么可怜,像是一朵被雷雨打的破碎的荷叶。

 

“明白。”

 

可是顾南衣清楚,他真的清楚,这个人已经下了这世上最冷最硬的决心,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

 

张星若最终,还是选择毁去了自己的一生,也毁去了顾南衣的一生。

 

从此之后,世间再无星若,只有武当,张掌门。

 

只是星若哥哥,有件事情,你我虽已知晓,我却尚未言明。

 

我爱你。

 

我知道,你也是一样的。我不怪你。

 

壳子外面很大,有很多灯和火,可你不在,就好黑,好冷,黑得再看不见为何而生,冷得骨头里都是疼的,都像是血水被结成了冰。但没关系,有那些回忆在,即便是寒冰刺骨,再无光明,黑暗尽头中,你仍是我心头的火焰。

 

别了,吾爱,从此天涯路远,你在我心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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