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尘

#本章为真真番外

#为了解释为啥真真喜欢羽皇

#然而我自己都看不懂

#all逸没粮自割腿肉

#难吃

#再不给评论我会哭的真的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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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不管是姐姐还是陛下，都只不过当我如同一只小狗一般关怀宠爱罢了。

                                                                    ——羽还真。

雪家是个在南羽都几可呼风唤雨的大家族，几世权贵奢华，造就了雪家人的高傲和自矜。

羽还真是不算雪家人的。

他母亲是羽家的小姐，虽说顶着个小姐的名头，可日子过得却实在凄惨，怕是连南羽都的平民也比不上的。

母亲不愿意向雪家人伸手——即使伸手也要不到几个钱——她仍旧守着她做大家闺秀时候的一点点傲气，宁可去每天晚上缝缝补补的做些活计拿出府去换点微不足道的银钱。

他们母子俩就像是幽灵一般，蜷缩在雪家大宅子里最为偏僻没有生机的角落里，一天天地熬下去。

可就算这样，母亲也还是一直在教导羽还真，要心地善良要善待他人要相信这世间的美好。

母亲说的这些话，羽还真都是不信的。只是他不愿意看见母亲失望又失落的模样，只好装作天真地点点头，然后高高兴兴地走出去。

去哪里呢？不知道。 

只要能够远离母亲就好了。羽还真想。

羽还真总是出去乱逛。虽说是乱逛，但也很小心，只是在雪府几乎无人看管的偏远角落，至于那些少爷小姐们喜欢去的花园啊游湖啊，绝对不敢踏进一点点。

母亲已经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提醒他这世界对他有多么不公，他至少能够做到不去给自己找证据。

可他还是没能如愿。

那个穿着雪色裙子的小女孩精致得像是画上的人，衣饰华贵不说，就连那上位者的贵气也是一等一的——明明她看上去也不过十余岁。

他看到小女孩的第一眼就慌了神，先不去想为什么这样一看就是大小姐的人会来到雪府最荒僻的院落，一心一意把自己藏起来——他和母亲的日子已经够艰难了。

“那边的！你叫什么名字？”小小的雪飞霜看到有个小小的身影，抬手一挥身边的侍卫就飞身上前给捉了过来。这是自然的，她可是南羽都的飞霜郡主，想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孩，还需要询问对方的意思么？

“……我、我叫羽还真。”羽还真缩着肩膀低下头，尽可能地逃避雪飞霜的视线，小脑袋飞快想着该怎么逃出去才好。

雪飞霜看着这个小小的人，突然就来了兴趣。她一直都是最小的那个，被各种宠爱关怀，可是宠爱多了也是会腻的啊，她呀，也很想去试试……宠一宠别人！

这个孩子，就是最好的选择呀。飞霜郡主想，对羽还真越看越喜欢了。

“我是雪飞霜，你的姐姐。”雪飞霜示意侍卫们放开对羽还真的钳制，抬起手来轻轻揉揉他的脑袋。果然是软软的呢，飞霜郡主心想。

羽还真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继续僵直了身体，面上显出一片无辜懵懂来，更加招人怜爱了。

只是他那时候到底还小，伪装的功夫虽然能骗过同样年幼的雪飞霜和一堆眼力见儿不怎么样的下人侍卫，却是断断瞒不过一个人的。

“飞霜。”

羽还真偷偷抬起眼睛，看见说话的是个很好看很好看的男孩，大概和雪飞霜差不多年纪，一身明黄更显得他肤白如雪，就是方才狠狠叫羽还真惊艳的雪飞霜也在他面前失了颜色。

“天逸！”雪飞霜很是高兴地转过身来看着羽族的太子殿下，一双美目里满是欢喜亲昵，手也紧紧挽住了风天逸的胳膊，整个人似乎要靠在他身上一般。“天逸你终于来找我啦！我等你好久。”女孩的声音十分软糯，言语里微微的嗔怒如同撒娇一般。

“我不找你，你就不会来找我么？”风天逸抬手刮刮雪飞霜的鼻尖，微微勾起唇角，很是有些宠溺。

雪飞霜红了脸，像是想要转移话题一般，抱着风天逸的手臂开始欢欢喜喜地和他介绍起羽还真来——“天逸天逸，他就是我的弟弟！是不是特别可爱？”

风天逸这才注意到一直跪在地上的瑟缩身影。的确是很可爱的，即便衣着破旧神情怯懦，也不能掩盖羽还真像极了母亲的可爱模样，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怎么看怎么叫人心生怜爱。

然而风天逸是什么人。羽还真再装，能有他会装么？

“是，很可爱。”风天逸微微俯下身去，捏着羽还真拼命往下缩的下巴迫使着他抬起头来，笑得很是轻柔。

而羽还真只觉得那双幽兰的眸子如同一把最锐利的尖刀，狠狠地撕破了自己小心翼翼的外壳，直直地插入到灵魂深处去了。

“你要是喜欢就养着，”风天逸收回手，也收回眼底的兴味，仍旧宠溺地看着雪飞霜：“左右你不也没什么事干么。至于其他的，我叫裴钰给你安排。”

风天逸说着，瞥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羽还真，淡淡道：“把他送回去吧，你们看着添些日用的东西，”他使唤起雪家的下人倒是半点不见外。“再给他看个大夫，怎么长得这么矮。”

羽还真一僵，颤巍巍地抬起头来，眼里头这回是真蓄满了眼泪。

而羽族的太子殿下只是轻哼了一声，就抬脚走开了。

时隔多年，羽还真仍记得风天逸当时看自己的眼神。没有母亲的自责愧疚，没有雪飞霜的怜悯好奇，没有雪家人的不屑厌恶，没有下人们的轻视鄙夷，好像他羽还真不过只是风天逸在雪天里一时兴起见到的一个小孩子，太子殿下心情好就随便给了些恩惠。不在乎羽还真是否感激，也不在乎自己做得怎么样。

那个小孩，就只是一个他顺口帮过的小孩，再没有别的附加名词和代号。

羽还真，就只是羽还真。

“我只是陛下的一条狗，名字，不重要。”

十六岁的羽还真看着易茯苓，轻声说道，明明是折辱自己的话语，他眼中却十分平静，甚至带了些欢快。

既然陛下喜欢我是一条狗，那我，就做一条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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